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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跨度

山东攻略 山东自驾游 14年前 (2010-02-19) 231次浏览 0个评论

2009年12月30日18点——2010年1月3日12点半,我又一次独旅,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放荡于威海这座城市。无谓地用一次百小时旅行结束了令我久久不能平静的2009,也开启了新一年的征程。 每临岁末年初,无论谁,都不可避免得变得敏感起来,积蓄了一年的的思绪和情绪都要在这一时刻迸发出来才算了结了一桩心事。我亦是。火车上的总结还未终了,应该找个时间把它完成,这样生命的承起才算完美。

流水记录

我选择在新年前两天逃离久居的城市,为的是给自己留出更多时间行走、学习、思考。当然也是为不在火车上错过新年的日出而设计。周四晚上我就没有在回家,在北京的凛凛冬风里出发了。本还惦记着那条老路:西华门—北海—美术馆,但最终还是理智滴选择在东单喝了碗老家馄饨便匆匆赶车了。09车厢17号上铺,隔壁床位是个同龄的姑娘,悄悄照了几眼,感觉她应该是个火车常客了,什么时间吃零食,什么时间看报纸,什么时间跟亲友通话,什么时间睡去,仿佛都胸有成竹。而我不过是第二次自己远途行走,在她的对面,难免逃脱不了她的影响,也算是一种学习吧。我边吃薯片边把心里月刊翻了一些后,懒懒睡去。

硬卧的车厢似乎没有空调,我穿着大衣入睡很是不舒服,不知是不是睡得早了,半夜2点醒了半天无困意,于是穿上靴子跳下床铺,3:35,问过乘务员,知道已经到了济南东。列车停站,我站在车厢门口探头张望却不敢全身跳出车厢,生怕车走人落下了。站在车厢空节的窗子前望夜,有工人在施工,有旅人换站,原来暗夜里的车站竟是如此忙碌。我逗留到无聊便爬回了床铺继续睡眠。

第二天再醒来,再度被窗外的金光射到,记得上次看到这样的晨光是和新去大连。貌似起来后意识到自己本次旅行的最大疏漏:忘记带充电器插头。于是也不敢再多用手机,一上午趴着回忆2009。后来实在忍不住寂寞了,就跳下床站在窗前望景,开始天马行空的畅想。不知为什么看到那广袤的土地,我的心就一阵阵悸动,心跳都跟着变得砰砰有力,人生、理想、生活诸如此类的大问题匡匡挤着往外蹦。然后我很享受这种思考过程,自知无意义,但却无法停止它去满足心底某种需求。看到无垠荒地中一颗孤树,我便想到了生命力;看到层层叠叠的庄稼地,想到疼惜粮食的冯大哥;看到乡间通往视线尽头的乡路,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厚重......其实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由人放纵的一种方式,我的方式是旅行,毕然的方式是让机车奔驰与风竞速,其他人或者也有他们的方式吧。

正午时分车抵威海,我在兴奋之余保持高度清醒:问长途车发班时间、买地图、登刘公岛船的班次、寻找住宿酒店。威海的长途汽车站在火车站的东北方向,一个有些伊斯兰风格的白色建筑,进门后发现从威海到山东各个大城市的车次表清晰可见,但若找去往荣成、石岛等的短途汽车则要在往里面走,所有线路都是标牌在站内,门外就是抵达的班车了,而像如此的短途车次通通是15分钟一班,上车买票。搞明白后,就准备前往住所,判断出城市的中心点在新威路华联商厦,先到那里再说。跳下到华联的车后,忽然想起来还得问问明天上岛的时间,莽莽撞撞按照心理想象的方向走,没想到没花费多少力气就看到了上岛码头,同时也第一次在威海见到了大海。幸福公元,记不清当时有没有从幸福门下走过了,但愿我是走过的。

威海人很善良,看门的老大爷告诉我今天天气不好没有开船,明天有没有班次也不清楚,给了我个咨询电话好要我自己提前询问。感激涕零,记好电话看时间不早了,直奔启明假日。坐的是12路,到白云宾馆下车按照地图标识沿东山路飙走,途中发现山路上还有一趟车是可以直接到华联的,甚是欣喜。走了大约20多分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启明假日酒店——一个很多韩国人入住的酒店。不顾形象狼狈夺门而入,拿到提前预定的海景房,803号,很不错。到了房间稍作休整观察,卸下重物,15:30目标直指小石岛。
抵威海前一日刚刚落过雪,城市显得很别样,新奇的不是雪本身,觉得别样的的是看到北京以外的城市下雪。斑白的东山路上三两个小学生回家路上追跑嬉戏,红扑扑的小脸,猛猛的小神态,自然流露着海滨城市的可爱。目送一辆4路车走,急性子的我等不了20分钟一趟的公车,依旧用大步前行代替枯燥的等待。白云宾馆站坐上34路,原计划在看好的某站下车倒上去火炬广场的12路,之后再打车。可惜后来犯晕竟做错了方向,发现后急忙跳下车拦了出租开始学夸父追日。司机师傅操一口浓重的威海腔,我半听半猜,稀里糊涂地跟他对话哄着他。说来奇怪的是,上车时候天上还是鹅毛雪花飘飘,等车开出一半后,落日的光辉竟把雪给“趋”走了,金色夕阳给天边的云朵套上金纱马甲,煞是惹人。尤其是惹我,眼看着日头一点点下落,我心急如焚,就怕赶不上最后一抹落日的光辉,2009年最后一缕日光。可能上天真的是眷顾我,我赶上了。在开到小石岛附近的一个码头时,唯美落日画面刚刚好,太阳可能也舍不得2009年最后的一点时光,于是每每下落一些就把天空映照出现不同的色彩,紫的、金的、赤橙的、暖橘的,小石岛的码头里的船儿都跟我一样傻傻滴赏着、醉着、享受着。终于,最后一斑红沉了,风起了,手凉了,心满了,上车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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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司机师傅哈啦,这一家是父子两人轮开出租的,一家三口都是属猪的。师傅话语间透着对北京及北京人的善意隔阂,北京人挣得多啦~ 北京房价高啦~ 到后来他儿子接班,出口闭口也都是调侃北京人的话,能感觉到他们心底深处对北京的某种向往和那种又不敢轻易靠近的心态。陌生路口看到一家家家悦,要求小哥儿把我放下来,奔进超市设计自己的年夜饭。看到鸡块蘑菇砂锅,想到酒店里好像有电热炉子和容器,心血来潮决定自己回去煮一锅香香的鸡块蘑菇煲。(不想这后来成为年夜饭的败笔)出了超市短时间内没了方向感,心中倒也无所谓,决定慢走好好看看这座城市。街边的小店也多是买服装的,也看到“韩国城”的标识,心想大概也就是诸如动批那么回事吧~ 买了根糖葫芦跟小哥儿套话后大概辨明了方位,决定不耽误时间回去做饭!轻而易举坐上了4路车,并且准确无误滴在东山宾馆站下车,心中顿时觉得自己了得了。
回去折腾了一番,发现原以为可以煲汤的炉子和食桶通通不是那么回事,而且自己居然忘记买调料,最要命的还忘记拿筷子!!!年夜饭美梦破碎,但不甘心啊!没筷子,把糖葫芦弄下来用,签子折两半当筷子;记得标牌写地下1层有超市的,下楼去看看有啥好弥补的。换装后匆匆下楼,来到地下1层,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哪里有什么超市、洗衣房,根本就是废弃的一层。没有一个人,有点阴森,我突然害怕起来,镇定着快速走回电梯,想快点离开这倒霉的B1。电梯按了1层,按了关门键,没动!?门再度打开......B1,再按1层,关门键,仍没动!!门又打开.....依旧B1,电影里离奇的情节开始冲进我的脑袋里,我克制着按了2层,还是不成!!!情急之下,我寻找步行梯,还好右手一拐弯处就是通往地上的楼梯了,我快步跑上去,推开进入1层的大门,我如释重负,惶恐褪去。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恐怖呢。年夜饭有点凄惨,将就用烧开的热水把鸡肉和香菇烫了烫就吃了,令人不爽啊~ 饭后洗了澡,在芒果台的跨年演唱会中消磨了2009年最后的时光。
2010年1月1日,我早早起床期盼海上日出。从5点半开始,等了1个多小时,几乎以为今天不会有完整的红日的时候,顽皮的太阳吧嗒从刘公岛的后面闪出来,淡淡的雾蒙蒙的暖红色,如果不是一直盯着看,很可能就错过了。诗意的刘公岛,温和的新日,恬静的小船,一幅水墨画尽展眼前。惯例性玩了会儿自拍,吃饱喝足,重装上阵!目标刘公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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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手机电量不多,决定改原计划先登刘公岛,后直接去车站会合亮亮,暂放弃石岛之行。刘公岛今日可以正常等岛,待工作人员扫净积雪后,我便顺利开始我的刘公岛之行。特意挑了窗边倚坐,望着浩瀚海面和白金色的太阳,感觉海水在船下犹如丝绸缎带,那么温和,与世无争。开始飞起来,情人之间是不是也应该像丝带,不要麻绳般的捆绑,而是如丝带一般柔顺的束缚,而这种束缚良性带来的更多的是情侣间的责任感。
跳下船,眼望大海,一股野性气息散发得漫天都是,不知道有人闻到没~甲午一战的将军手持望远镜观望东海方向,无需言语,历史已然凝铸在这尊无声的人像中。我的时间不多,10:30左右要赶回码头,便决定先去甲午战争博物馆,然后沿海岸线一直向东走。整个博物馆昏暗、压抑、沉重,那段毫无人性和对错可言的人类战争在这里被受迫害的中国人竭尽全力真实还原。站在民族情结上来说,日本人的扩张过于凶残了,但如果站在人类角度看,这场浩劫是历史的必然,是人类进化中的必经环节,只是这种阵痛过于残忍了......战争后留下的财富很宝贵,这是有关气节、有关生产力、有关关系学的智慧。一座博物馆想要告知后人的不应该只是历史残酷的一面、人性善恶的明晰,更应该能多元的去激发人类未曾开发的智慧潜能。走出博物馆,我深吸一口气,用脚试探地踩踩这片曾硝烟弥漫满目疮痍的岛地,若没有当初那场战争,现在的中国是什么样子呢?我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踏雪走上海滩,没有人烟,整个海岸都属于我一人,顿时,人烂漫开来。王朔写“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而我现在活生生看到的是“一半海水,一半积雪”浪漫致死的景色......彩色的贝壳均匀地洒在海水与积雪的分界线上,在涨潮退潮中上上下下。潮软五彩的沙滩温情滴托着我,头顶蓝天日头赤裸裸审视着我,左手边是银装的雪岛,右手边是宽容的海洋,人呀,就开始恍惚了。忽而仿佛自己是贝尔格里格斯,忽而又好像看到了倚天屠龙记中那片冰火岛。我就这么一个人走啊走,没有恐惧没有想念,没有电池,于是自己哼唱两声小曲。路终究还是到了岔口,我选择回到山路上继续东进。山间的雪路同样罕有人烟,唯有些许喜鹊观望我这个闯入者。

一条雪路,一个人,一串脚印,回头看看,人越走越兴奋!兴奋发自于那种彻底逃离都市后的自由感,还来自一个人与大自然沟通的恐惧感,愈恐惧愈兴奋,孤胆英雄情结泛滥成灾~ 路终于还是到了尽头,一扇栅栏门后一个男子看了我许久,在我一声:“您好!新年快乐!”之后闪到我面前微笑致意,这位大哥告诉我这里就是刘公岛的最东边了,他身后是炮台,山上还有座炮台,从这里绕不到岛的另一面,若要过去唯有原路返回。我答谢后原路返回。一路看着自己刚刚走来的脚印串,在心底笑了,之前我因为不忍踩静雪,我选择走前面人走过的路,到了后来没有前人踏过的路了,我就自己开路印出自己的印迹之路。联想人生,就好像在一条路上,聪明人通常先沿着前辈的足迹学习,少走弯路,但到了后来必须要自己闯出去了,就勇敢滴踏出自己的路。世上本无路,我走了就有路了,哈哈。
一年的跨度 回到码头,吹吹海风,等等回船,在路边的旅游商店“接济”一下小商人,人生难得如此闲暇。上了回船依旧选靠窗想看看昨日落踏的启明假日,坐定不久,刚刚在博物馆里出现过的一个身影坐在了我对面。要说生命有多神奇呢!这是个姑娘,刚刚在博物馆她在我后面进来,然后就是一路狂拍,很快超过我不见了踪迹......我当时就断定这也是个孤旅人,跟我胃口相似。不想这会儿子她竟“送上门”让我搭讪,反正我手机没电了,问个时间吧,我在打量她十分钟后下意识跟她询问时间,她比我想象中的好接触,又过10分钟,我已经把她的底细打探清楚了:89年,重庆人,唤作文静,在烟台实习的学生,因为放假自己跑出来旅行。更巧的是,当她询问我石岛的情况时,我惊喜告知她我本打算下午去,我们俩一拍即合决定同行石岛。
回到码头后我带着这位刚结识的“小妹妹”赶往火车站找亮亮,路上,文静纯朴的一面逐渐被我挖掘,她20出头确已走过颇多地方,华山、哈尔滨、青海、深圳、广东、香港.......再加上她本来就是重庆人,现在又身在山东,实在让我嫉妒得咬牙切齿,心理阴暗的一面自说自话:我怎么就没有这种人生经历呢?!凭什么呀为什么呀!话说年轻真的是财富,年轻时可以随意勇猛,可以不必顾忌世俗,可以挥霍体能,小姑娘告诉我她昨晚是在网吧度过的,今天又看到洗浴中心25一位的广告觉得很划算。我诚恳地告诉她,我再也回不去她这个状态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像她这般自由勇敢过。汽车站的广场上见到了亮亮和春晓,像见到亲人一般,拿了光哥妈妈的手机后就拉着文静奔赴石岛了。机缘巧合,我们错过了去石岛的小公共却巧上了直达景区的出租车,50块两个人60里路,直到景区,值了!去了石岛才知道,石岛不过一个小码头区,因为发展的好而逐渐闯出名声。

石岛的赤山和法华寺算是最重磅的景区了,基本格调就是神明宗佛。我们在雄大的赤山明神脚下瞻仰祈福,在张保皋的纪念堂里了解这位朝鲜枭雄,在法华寺、在山路间天南海北的聊起来。说实话,现在回看,这个20岁的小姑娘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稳重和阅历,试想我20岁时,眼界只有家与学校间那段路的距离,在父母的“大爱”中,独自旅行是从未触及的天方夜谭。时间掐算得刚刚合适,虽然15块钱被黑司机摆一道,但人生地不熟外加姐心情好就都算了。把文静送上回威海的车,再看看自己怎么去亮亮家,倒是没费力找到一辆车,但途中的过程却让我这在北京待惯了的“首都人儿”十分囧。后来坐同样的车返威海时才知道,像这样的短途客车规定是不许超载的,但当地人通常都是自家买卖,在站上坐满了人后途中还要载客,一辆车子要载得满满当当的才算作罢。所以当车子开过市区时如若遇到交警,车上所有站立的乘客在卖票员的一声令下整齐划一“卧倒”,这种猫抓耗子的阵势真是许久都没有看到了......小车随时靠边停站,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记住到亮亮家要在一站名叫做“塑胶厂”的地方下。车上反复跟身边的人打探地点,不停拜托人到站时叫我下车,这个时刻真的感觉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别人了,一种没有底的感觉。不过很幸运,我到的是威海,山东人的善良热情再次被我体验证实,那位穿粉色大衣的大姐在我即将到站前不忘狠狠提醒我下车,让我没有错过车窗外已经等候的光哥。
山东威海荣成虎山镇黄山村,亮亮的家乡,我从北京跑出来前签名:东爱之友情版,是的,现在我看到了。看到了亮的父母、亲戚、邻里,住了了亮曾经生活的房子、村落、小镇,吃了亮家乡的馍、饭菜、酒水,知道了亮这样一个女孩子从家乡走到北京,在北京求学、定居、工作、办户口的不容易,体会了人生的辛苦和人的坚强。走在村子的房落间,我问亮:你的根在哪里?亮说:好像也没有特别深刻的概念,好像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
大婚结束,光亮人生进入下一阶段,我也累了我该回家了。2010.1.2 17:30再返威海卫,离上归京的火车还有3个半小时,我没打算如何安排这段时间,逛逛商场,没什么好看的,看场电影,时间都不合适,遛遛超市,买些无所谓的食物,最后我决定再去海边,我想看海。隆冬的夜海,有些小恐怖,在冰凉月光的照射下,我看着小波的海水一浪一浪轻拍着堤岸,没有心情,没有想法,没有人烟,我一个人站在堤上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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