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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在山东之四】夜登泰山之爬山篇

山东攻略 山东自驾游 15年前 (2009-11-12) 198次浏览 0个评论

坐火车路过泰安好几次,总想着中途下来看看,可一直未能如愿。
关于泰山,最初的印象是小学课本中的泰山挑山工,还有那篇著名的《泰山日出》,内容是不记得了,却心心念念一定要看泰山的日出的。
计划中,我给泰山留了两到三天的时间。
车到泰安,下车遇到一哈尔滨男子,说我们结伴吧。有个男人做伴,总是好事,而且那男人看起来模样周正,还有点儒将的气质,可以称得上是帅哥那一类型。
吃饭的时候,阿敏已经和他混得很熟了,居然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他也不嫌弃。从他看阿敏的表情,我猜想他应该也是一位父亲,后来交谈,知道他比我大两岁,有个四岁的儿子。他这是利用出差间隙绕到泰山的。
商量的结果,也是他鼓动的结果,我们决定夜登泰山!
带阿敏去泰山脚下的广场转了转,已经感觉到泰山的气势。她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在广场上跳上跳下,惹的旁边的人纷纷给她让路。我一再告诫她不要太消耗体力。
回到宾馆,洗刷完毕,收拾好行李,上好闹钟,睡觉。十一点,手机铃声响,迷迷糊糊爬起来,也把迷迷糊糊的阿敏拉起来。大包存在宾馆,小包背在身上,坐宾馆预备的车昏头昏脑的赶往红门。

我们的徒步登山就从红门开始。
整座大山笼罩在深深的夜幕之下,伴着远远近近的虫的低鸣,潺潺的流水声夹带着山风吹过来,脑袋清醒了少许。以为这么晚,不会有多少人,却发现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拿着手电,套着头灯,甚至有提着矿灯的。
山路是重重台阶,因为夜,四周的景色都隐去了,只顾埋头走路,拉着还在困倦中的阿敏。不时有人走旁边路过,感叹:这么小的孩子也自己走,我们为什么不行?或许是路人的鼓励,阿敏精神越来越好,快走起来。
感叹,泰山也不过如此,我走的很轻松嘛。
同行的男子肩上还挂着几柱高香。遇到很多摆着路中间的神龛,说是泰山老奶奶。不知真假,虽不是信徒,我还是相信头顶上方三尺之内有神灵,对自己未知的东西还是保持敬畏之心。我和阿敏对所有路过的寺庙,神像都双手合十鞠了三躬。
山路,夹在两侧陡立的峭壁中间,随幽谷曲折,被无数游人的鞋底踩磨得非常光滑的路岩,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干燥的白,使我们的脚步并不犹豫。远远近近的,有手电筒的光束摇摇晃晃,就着微弱的光,看到两边的石刻,红色的字,青褐色的壁,也不真切。
一天门上去一点点就是孔子登临处,他老人家就是在这里发出“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慨的么?
到中天门的时候,我已经感觉筋疲力尽了,阿敏不住的问:妈妈,到了么?
开始有点后悔夜登泰山的行径了,摸着黑走路真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我是不是疯了?
也许是嘉奖我,或者是鼓励我。过了中天门第一段路叫快活3里,泰山上最幸福的路,因为地势平坦好走而得名,一度我怀疑后面的路一直都这样。可,又开始爬坡了,夜更深,风更大,闻着山的气息,气温下降很多,将我的长袖衬衫也给阿敏加上,摸摸我的后背,湿得能拎出水来。买了两根拐杖。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十八盘。到了么?不知道,走吧,已经走的意识迷糊。开始下雾。路边有喇叭在喊:日出时间五点五十四分!
有男人搂着女人,安慰道:“再坚持一下吧,快到了。”女人撒娇:“我不行了,不上了”。感叹一下,做男人真累。继续爬我的路!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和阿敏坐在台阶上休息时,看到我们来时的路已经隐在重重迷雾中,还有无数的人走迷雾中走出来。
我也知道,所谓的日出,可能成为泡影。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
虽说是深夜,小商小贩却并未因此销声匿迹,昏黄的灯光罩着货摊和摊主平静的脸,也能看到抬滑竿的人在招揽生意。天开始下小雨,很细很小的那种,随风飘荡,若有若无,你说是雾也可以。
同行的男子本来还等我们,后来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或许在我们前面很远的地方,或许还在下面某个庙宇烧着高香也说不定。
升仙坊……这个名字起得好,我感觉我真的仿佛已经快走的累的升仙了。
“拔地三千尺,冲宵十八盘”,我告诉阿敏,我们已经到了泰山最险要的一段:十八盘。
她突然兴奋起来,说:妈妈,我们打起精神,一鼓作气上去好不好?
我说好!跟着她向上跑去。也只跑了数十个台阶,就再没了力气,“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黑暗中,我坐在台阶上,汗像小溪一样从头上背上往下流。可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那就再上!1666级台阶到底有多长?抬头,除了微弱的灯光,也只能看到十几阶台阶,台阶很窄,叮嘱阿敏用手扶住旁边的台阶,妈妈已经没有力气去保护她了,自己小心吧。
十八盘就似云梯,梦一般喘着气,颤抖着双腿迈过云梯的顶端,就到了南天门,就是登了天了。微光下,没有预期的激动,也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的感慨。前面后面全是迷雾。
接着就是天街,这时候的路已经平坦开阔,却依然觉得累,抬不动腿。三三两两裹着绿大衣的身影对我指指点点,大概是因为我是唯一的一身短打扮的人吧。一样的累,饿,冷。可我装着满不在乎将双手插在口袋。
一直走到观日峰的悬崖边,风很大,雾也大,近处的岩石呈现出粗略的轮廓。牵着阿敏的手站在那里,向着日出的方向临渊远眺,这样的行为当然是徒劳无功的自我安慰,想象日出,想象云海。阿敏还安慰我:妈妈,没关系,看不到泰山的日出,我们还能看到海上日出!
五点五十,历时六个小时,走上岱顶,极目远望,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石刻要走近才能仔细辨认。
机械的夸奖阿敏,说妈妈为她自豪,因为宝贝也徒步登顶了!
其实,我内心一定也没有自豪的感觉,一切都是木然的,只知道,我上来了,如此而已。

胃冻得疼,虽然包里带着吃的,还是觉得就近找家小吃,热呼呼的暖暖身体暖暖胃。
一人一碗馄炖,一张泰山煎饼卷大葱。贵得惊人,可吃下去真舒畅啊。
计划着要不要在泰山顶住一夜,或许明天早上能等到日出。
翻遍背包,发现药没有带上来,惊出一身冷汗。身体疲劳肌体机能下降的情况下,我不敢冒险将医生叮嘱要终生服用的药停下来。何况,我还带着一个孩子。
只有一个选择:下山!

为了弥补夜登泰山没有看景的遗憾,我们决定原来返回走下山。
腿还是很难受,停下来就抖得厉害。不过速度却不慢,我和阿敏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向下,即使十八盘也没有停下来。天这时候已经亮了,看到那些逆流而上气喘吁吁的后来者,也有些自豪的感觉。路上看到一些挑山工,鼓起的肌肉上面布满了汗珠。对他们既敬佩又可怜。
十八盘的痛苦和山顶上的寒风就像在梦中经历的一样……

ps:电脑这几天屡出故障,经常在我写了一半的时候死机,我也只能利用上班间隙写了,在家是不敢再写了,所以更新的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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